文/张骞 编/李悫
“未来怎么办？”春节之前，34岁的王鹏仍在纠结自己的未来。
这是王鹏从北京硕士毕业后到西安的第2个年头。2017年，在西安等城市掀起的“抢人大战”中，王鹏被西安开出的条件吸引到了西安落户。
他曾迫切地想在西安这座“生机焕发”的二线城市生根发芽，一路打拼。不过，在经历一段自认为不算成功的职场经历后，王鹏萌生了离开西安的想法。
从北漂到西漂
2017年春，33岁的王鹏即将硕士毕业，年龄问题成了择业的头号障碍。
受限于自己的年龄，王鹏与就业市场上的北京户口无缘， “唯一能落户的途径，只有国考了”。
王鹏报了2018年的国家公务员考试，但成绩不理想。
“北京不缺人才，天南地北的人，包括国外留学回来的，都齐刷刷往北京跑，竞争太激烈”。王鹏决意告别北京，去别的城市找寻新机遇。
彼时西安正与南京、成都、武汉、杭州、厦门、天津等二线城市为争夺人才打得“头破血流”，一个赶着一个发布招揽人才的优惠政策。
王鹏在多番比较后认为，“西安与家乡甘肃同属西北，风土人情相近，离家近，优惠政策力度也大，又规划了好些个发展目标”。
他觉得西安“现在是发展的好机会”、“未来肯定有大发展”。
趁着人才新政，王鹏把户口落在了西安碑林区人才市场，又去申请了人才公租房，当天申请，当天拨下来。
“房子很便宜，一平米3块，我租住的是个50平米的2居室，带卫生间和厨房，每个月房租就150块，而且可以住2年，”王鹏觉得，“这是政府办的好事。”除了住房，通过人才认定的王鹏，还拿到了一次性补助款1000元。
他没有主动提起的，是这片公租房位于未央区草滩王家棚。这里原本是村镇，离公司比较多的高新区有近2小时的车程。
后来的日子，他需要每天清晨6点起床，赶6:30的第一趟公交，再倒地铁，再倒公交，才能保证在8:30左右赶到公司。晚上6点下班，就得匆匆往回走，他需要在8:40赶上家那边的最后一趟公交。
“这个地方是偏了点，但胜在便宜。我就是出来打拼的，吃点苦应该的，这些都没什么，只要自己的职业前景好”。
“合适的工作不好找”
王鹏在西安的职业前景一波三折，一直不甚明朗。
“我本科念的土木工程，硕士改读经济，现在就想做点跟经济相关的事”。2017年7月，在办完公租房入住后，王鹏开始在西安投简历。
他设定的工作方向，主要是面向证券、基金、银行和投资等应用型经济领域。他很快发现，自己心仪的岗位没多少。
“跟北京比，西安的工作机会太少了，同样搜关键词“经济研究”，匹配的岗位没几个。”王鹏发现，90%的岗位都是客户经理，“其实就是销售。”
“要是做销售，本科也就能干了，又念个硕士干什么，时间成本、机会成本都投入了，不能白深造一场。”
他最终选择了一家做基建投融资的民营企业的研究岗位，转正后月薪6400元。
实际上，对这个职位，他也不太满意，“6400元，是硕士在西安比较常见的水平，但我还是觉得太少了。”王鹏说，“没办法，得先活着。”
王鹏一边上班，一边抽空找寻理想的出路。2017年底，他又报了一次国家公务员考试，报考的是国家发改委，通过递补进了面试后，最终没能成功。
2018年1月，有家新成立的咨询公司急招经济相关专业的人，做研究报告，月薪能给到8000至1万元。王鹏急忙投递简历，面试了2次，第二天就去报到了。
“这家公司是新成立的，我是第一个员工，现在扩展到近10个人了吧，还在招聘，但凡去面试的都要了。”王鹏说，公司给了8000元的月薪，“我当时也挺满意的，这比西安的均价高了许多。”
他所在的公司大股东是专做大数据分析的，特意成立了这个新公司来承接政府的咨询项目。王鹏的工作内容是调研政府需求、找数据和资料做研究报告。
下一站成都
工作一段时间后，王鹏发现，公司的业务基本上是靠老板个人关系拉来的，“没什么竞争力，也不要求品质，做事不踏实。”
由于在北京受过较严谨的研究方法训练，王鹏坚持调研报告必然要有一手的调研。但现在的老板，往往上午布置了任务，下午就要拿出东西，时间有限，只能上网找二、三手数据来拼凑。这种工作方法和态度让王鹏很难接受。
“东西好不好，专家一眼就能看出来，糊弄不了人的，长此以往，我们牌子砸了不说，我自己也没有专业化的竞争力了。”王鹏把自己的想法跟老板聊过，但老板也有苦衷，“公司刚成立，要先生存。”
价值观的不匹配让王鹏萌生了离开的念头。起初他还只是想在西安市内换份工作，但没有合适的机会。“我最看重两样，一是待遇，二是职业前景，但搜了一圈也没见到满足的。”
王鹏还打算报考西安市的事业单位，一打听工资只有5000多，便敲了退堂鼓。
“西安的工作机会少，职业规划没法展开，而且按照现在的工资，我也买不了房。”王鹏感叹道，“西安原本最大竞争优势是房价，结果人涌进来了，房价也跟着呼呼涨起来了，从2017年初的七、八千，涨到现在1.3万”。
王鹏也知道有好些外地来西安念书，最后在西安娶妻、嫁人、生子的同学，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儿，“我也挺羡慕的。”
“过了年，我要去成都看看。”王鹏之前去成都面试过，“我现在这个岗位放在成都，可以至少拿到13-15k。”
